福氏希望後人記住他的先是作曲家,才是指揮,可惜事與願違,他的管絃樂和室內樂作品偶有演出,自己也曾錄下第二交響曲,今人少有會如他所期望的,把他作曲家身分首先記起(巴倫波因大概是例外)。同為作曲家,福氏對馬勒的大部頭交響曲皺眉的多欣賞的少,這大概非關文人相輕,畢竟兩人音樂品味相去太遠,馬勒屬於未來,作曲風格上福氏屬於過去,約莫是後期浪漫主義的尾閭。但他對馬勒的連篇歌曲《Lieder eines fahrenden Gesellen,旅人之歌》確難得激賞,演出不輟,還留下過錄音,下面這個大概是唯一福氏的馬勒錄音了:
這是EMI發行的後來所謂世紀之音,目前比較容易尋得,要注意的是這是由幾個不同的Fischer-Dieskau的馬勒錄音LP合為一張CD,除了1-4首旅人之歌是福氏指揮伴奏外,後面的《悼亡兒之歌》五首和《少年神奇號角》選祿五首是另個德國指揮Rudolf Kemp e,五首《呂克特歌曲》則由巴倫波因鋼琴伴奏。1960年10月巴黎Salle Pleyel的演出,指揮不是福特萬格勒而是Paul Kletzki。
Fischer-Dieskau在《Dietrich Fischer-Dieskau:Interviews,Tatsachen,Meinungen》這本訪談集裡數度提及首度邀請他站上薩茲堡音樂節的伯樂福特萬格勒,這本書一直沒譯成英文,我看的是北京三聯的中譯本《歌唱的哲學家──費雪─迪斯考印象》(大陸譯作菲舍─迪斯考),些個地方明顯文理不通參照前後文約略知道原意。von Lewinski問他:哪些個指揮家對他的藝術生涯起過決定性作用。費雪迪斯考先是提到自己的歌唱生涯開始未久先是和剛離開匈牙利的指揮Ferenc Fricsay一同「成長」,Fricsay對歌唱和舞台效果有獨特的理解和品味,並有能利通過兩人的合作把這兩項特長藉由歌唱家發揮出來。但是福特萬格勒如父親般的指導和貝姆精益求精都讓他懷念不已。前述《旅人之歌》便是1951年薩茲堡音樂節兩人合作留下的見證,福氏聽過費雪迪斯考演唱這組歌曲改變了先前對馬勒歌曲的印象,一手促成費雪迪思考的薩茲堡首登場。聽過《旅人之歌》的人大概免不了和我一樣感歎,要是福氏對馬勒管絃樂能多上點心,音樂史上的馬勒錄音自不免又是另番風景。
剛從聯軍的政治立場檢查脫身,1951年的福氏已如風中之燭,他到晚年也有耳疾方面的困擾,打年輕時飄忽不定的拍點到這時節自不免更加讓樂手霧裡看花,可以說他晚年幾個錄音要不是巨大的精神力感召了長久合作的樂團樂手,是斷不會有如此高度表現的。我一向不愛把音樂從事講得神乎其神,但我不得不說在福氏身上確乎有超越音符總譜之外的精神力量存在。
1952年的旅人之歌外,福氏和費雪迪斯考還合作了幾個錄音:
華格納的《崔斯坦與伊索德》,這個版本流傳較久,前幾年Naxos挖出一個科芬園實況,卡司相近,也都有迪斯考。
聽慣快狠準的古樂器演出回頭來聽福氏這種主觀到不行的手法很多人怕一時聽不慣,只能說真嚇人。福氏巴洛克存目不多,我欺善怕惡下回從他的巴哈韓德爾說起。
2 則留言:
期待福佬的巴洛克。
版主似乎有修改上架文字的習慣,若非回頭重看,不知又補充了這許多。看來福佬的眉毛眼睛都長出來了,加油加油!
沒刪沒刪,只補過一回。誰叫福佬這顆鼻屎太大我挖了一回沒挖全就得分兩道。
福佬的巴洛克在今世顯學眼裡不免邪門外道,還是很值說說,看天候好的話我就快馬加個鞭盡快生出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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