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2月31日

Janus

老蕭還非得這麼搞不成,火氣大點,慕拉汶斯基也就來個只進不退,退無可退也就大噴發。音樂與抵抗,詩與抵抗,那日起要抵抗的也就艱難些。吹管部這麼個寫法要吹死個把人也不稀罕,聽的人過癮吹的人臉紅脖子粗。維也納愛樂畢竟不是野地金鑾,人家是名門大派講究個文明些,就算人來瘋先生卯足勁圓號還是吹得柔情萬種。西方世界蕭氏知音者無過人來瘋先生。我就納悶你怎麼就憋得住,果然尾奏到了就還得跳上一回指揮台,湯姆告魯斯學著點,瞧人家跳得多優呀。人來瘋對這曲子的透視真的很厲害,我要鼓掌。鬼子,泰密卡諾夫不爭氣,老慕走了俄國樂壇歸你管,上點心我還等著聞你的蕭氏是香是臭。不管全球化假全球化,文化的疆界衝破以後,包存多年的地域音色是越來越給抿除盡淨了,我聽普拉特捏夫的russian national orchestra常會有這種感覺,葛季夫好點,還在中流砥柱力殲西風。加冕場面搞得跟兒戲一樣活像杜蘭朵開場乒乓碰三個出場,也難怪Godunov那麼快玩完。古多諾夫得位也不正,見風就是鬼,沒被血滴子取走首級算好運,荒地裡的金鑾也就一場南科夢。
苦惱呀苦惱!
這個男低音不強,我沒被震到。
Celi樂句真悠長,還不會破碎,有強到。

2007年12月29日

空と君との間に

這種音樂33個聲部和1個聲部大概差別不大,通常開頭由男聲領唱,然後不同聲部陸續加進來,最後匯到一起萬流朝宗百鳥朝鳳凰。搞到後來教會火了,出來說這麼搞法不成,太褻瀆了。教會那時候真的管太寬管太濫太,反正就唱死一部少一部你也管他。從音樂得走向聽得出來有漸漸grouping的趨勢,像水裡的浮游群落向某個有地方聚集,換現在的說法叫M型腿社會。相近性格的聲部會漸趨統整,畢竟一直疊上去跌到幾十聲部會垮下來的的,
這個錄音可能上傳壓縮出點問題,照說不應該糊糊的,你家喇叭或耳機夠好聽得到左右對答競唱的飄忽感。以前我真的分不清中島美雪和中島美嘉,後來才知道誤會太大,美雪要是勤快點當起美嘉的阿嬤也都有餘,叫聲媽也很過得去。早在我對日本當代文化還是一片白紙前就常聽到這首歌,每聽一回就要起一回雞母皮,中島美雪的聲音太渾厚,是那種也可以勇敢也可以溫柔的路數。要不是室內閒話提起都還幾乎給忘了。
歌名叫〈天空和你之間〉,詞意我不很明。要我看Gabrieli也沒什麼不同,也就在天空和人之間討生活的威尼斯人。
要找歌詞逛到一閣名高掛「太息花色今更易 此身虛度春雨中」,看來是個以中島美嘉為己任的性情人,這個連結有很不錯的歌詞中譯。又再深究,這兩句出自和歌作者小野小町之手,不知男女,傷花也自傷。對這種情調不是不能欣賞,只是有點那個。中譯也是好的,怕不是出自名家手筆周作人誰的?

2007年12月28日

自由射手

接著葛路客也就該韋伯了。葛路客是國際牌韋伯是本土派,兩個人走不到一塊,對德文世界來說韋伯怕重要一點,日耳曼人那一點singspiel香火還得從莫札特交到韋伯手中才能接棒給華格納誰的。要說沒有韋伯會有華格納嗎?恐怕也會是有的,不過就得從草根練起不會一起手就大躍進。華格納也是一起手寫愛情禁令寫羅馬戶民官黎恩濟義大利風格寫得扭扭捏捏的,後來發現不是事改而寫德文劇才寫出個花來。1970年南德廣播交響,聲音乾點。魔彈射手我喜歡兩個人:福特萬格勒死前那個速度飄忽的演出裡有黑森林的土味,再來就克萊柏那個始終沒被超越的優秀錄音。這部歌劇需要一個酒神,三十七年前的克萊柏雄姿英發,美丰儀。論到演出還是DG那個演奏好,逼得人喘不過氣。狼谷場面,鬼聲啾啾,出賣靈魂,鑄造魔彈。這個製作實在寫實得讓人不知如何是好,舞台湫隘,看了很不爽氣。但音樂也太迫人,還是聽聽好。舒華茲柯夫唱阿袈裟,我學德文時很愛聽此姝唱歌曲,咬字地道有味。這段詠唱很長,youtube頁面上有附唱詞英譯我就不引了。
德文說唱劇有幾點和義大利歌劇不一樣:1.有唸白,sing+spiel也就說說唱唱。2.也編碼,這種手段要到華格納手裡才被解構。3.有recitativo,敘唱調的功能有部分被唸白取代。講singspiel得從莫札特起,後宮誘逃和魔笛講的都是異國的東方風情但開始用德語演唱,貝多芬的費戴里奧雖則用德文骨子裡還是不脫義大利歌劇精神,舒伯特費拉布拉斯用德語唱但沒有對白,真正屬於日耳曼人的荒鄉異聞日爾曼精氣日爾曼語法的還是韋伯開始。Schutz有一點點但還沒大備這裡不談。斯拉夫人唱智者撒拉斯卓,有點輕浮。這讓我想到Boris Christoff。這要來唱Sarastro一定也在不正不邪之間。斯拉夫語系國家專出可怕的男低音,從夏禮亞平開始就沒斷過。這種樣的古多諾夫百年怕不出一個,權力、欲望、苦惱、恐懼、死亡、最後是Farewell。連抱團結夥唱起來都過癮,普亭領了一夥格別烏踢正步殺過來了,快跑。

2007年12月27日

O Muses

O Muses, the glory of Parnassus
Much loved in Heaven
Bring comfort to heavy hearts
Let your sweet lyres
Bring cloudless skies

We will celebrate
Their marriage in song
Let us unite in singing
Their praises傳統上葛路客的奧菲都給mezzo唱,現在countertenor大行其道,連這個腳色也要搶了,下面這個科芬園的製作連歌琴都換成電吉他了,最好是幕終還來個摔吉他才過癮些。雖然穿皮衣聽起來還是帶點娘氣,反倒不如Verrett英氣咄咄,真是雄兔眼迷離雌兔腳撲朔,氣數。這個錄影有年畫質不好擔待著點。修大娘這個唱法pitching不一樣,應該不是用現代音高,至少差了一個半音。

2007年12月26日

全蒙特嵬諦

the full Monteverdi
英國佬這麼個搞法也由他了。鬼妹你在鬼城有沒見過有見過給說說。接續之前看Savall穿道袍那段的L'Orfeo。
怎麼這奧菲就這樣胖,碼的。

讚主的聖母

好的藝術不存在語言隔閡的問題,這種問題不必多想,彭老師,就像你那口說不出來的英文也沒妨礙你傳道不是?
還有,Magnificat讀起來應該就像「慢尼飛嘎特」。殘響未衰,老哈你也就圓睜怒目羅漢,光榮、榮耀、耀主、耀聖母、我耀你。
Gloria Patri, gloria Filio,
gloria et Spiritui Sancto!
Sicut erat in principio et nunc et semper
et in saecula saeculorum.
Amen.輕舟已過,那個瘋子也不瘋了,他在陽光下閃耀。他是天上的父
他是王
他在人世行走
他震怒
他被敬畏
他被以嘹喨的管子頌揚讓我們走遠一點。
假設我是僧侶好了。
歌聲直抵穹頂再打回來你的耳膜。
你算得出反射後的秒差嗎?

我搞不懂Savall不管拉琴或處理聲音為什麼總就比所有人都空靈。

早課完畢。

2007年12月25日

la divina

前呼後擁的女神,背後靈就是第一任丈夫Meneghini,前面狀作登徒子的好像就歐納西斯,怎麼次序給顛倒了。
這回米蘭蘇士比拍出的卡拉斯遺物其實2004年就拍過一回只是那回希臘母國的同胞抵制最後流標收場。Meneghini這種人要不是有卡拉絲這個前妻大概不會有這本《My Wife Maria Callas》了,大概一輩子也不會跟作家這名銜沾上邊,書名頁寫「written with the collaboration of Renzo Allegri」算客氣了,大概也就Meneghini吐苦水給Allegri這個見光的black writer承志述意吧。可沒槍手也不成,傳記可以代寫婚卻不能代結,又這種書名好像本地流行過一陣子的「我的朋友胡適之」說法,胡適之交遊滿天下滿天下人人爭著和他沾邊,瑪麗亞卡拉絲的前夫可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雖是夫以妻顯母以子貴,這本書有賣點。

曼氏對卡拉絲有知遇之恩,他算女神第一個伯樂,如果不是他要卡拉絲減肥並一手挑起卡拉絲早期的經紀事務,卡拉絲紅要往後延個幾年。雖然Meneghini對卡拉絲別抱船王歐納西斯到死都還餘恨/憾未消,但也算個有情人,卡拉絲的後事都是曼氏一手操持的,加上女神沒立遺囑關於他的私人物品珍藏什麼的最後大部分還是Meneghini代管。其實曼氏委實無須如此耿耿,誰和誰吃幾頓飯註定好的,卡拉絲和歐納西斯最後沒修成正果,中途殺出個攔路虎文君新寡的賈姬,賈姬也沒和歐納西斯見白頭沒幾年歐納西斯也死了船王半壁身家盡歸此姬囊中真不曉得是什麼命格。這次拍賣裡有個品項是羅拔甘迺迪總統送給卡拉絲的Tiffany bowl,真該嘆造化弄人的是不是這個呀?

要我說卡拉絲不是曼氏也不是歐氏的,是全人類的casta diva。
好個驚才絕豔的女神。這在1958年巴黎歌劇院的音樂會演出,當然沒扮上也嫌不過癮,卡拉絲後來落腳巴黎有個由頭,有那麼點離歐納西斯近點的雙宿雙飛的想望,終究還是飲恨,Meneghini思及此有沒稍稍解恨?

2007年12月24日

金酸莓


顧爾德 / 完全典藏紀念大全集GLENN GOULD / ORIGINAL JACKET COLLECTION
80張唱片5388元。
沒關係你們再繼續惡搞下去,最好是下殺成雞蛋水餃股,反正你們現在所做的每一個動作都只是在為CD悼亡作一個無關痛癢的注腳。

der Frühling meine Freud

余生憂患,多念舊日,臨風落拓,便思清歌。
When on the highest cliff I stand,
gaze down into the deep valley
and sing,
the echo from the ravines
floats upwards from the dark valley
far away.

The further my voice travels,
the clearer it returns to me
from below.
So far from me does my love dwell
that I yearn for her more ardently
over there.

With deep grief I am consumed,
my joy is at an end;
all hope on earth has left me;
I am so lonely here,
I am so lonely here.

So longingly sounded the song in the wood,
so longingly it sounded through the night,
drawing hearts heavenwards
with wondrous power.
一次強烈的轉調便能扭轉生命的一去不回迎來春天,連舒伯特也做不到,沒有人做得到。這只是想像,在冬日裡想像我們在繁花的果園。
Spring is coming,
Spring, my joy;
now I will make ready to go journeying.

有兩個人很著迷於單簧管音色,舒伯特之外就是布拉姆斯。
碼的,Benny Goodman真是好人。
真逗這個。

2007年12月21日

無窮動的人生


Nathan Mironovich Milstein
b.31th, Dec. 1903
d.21th, Dec. 1992
米爾斯坦是十二月之子,生卒都在這個月份,我該請你安息呢還祝你生日快樂。音樂成家之外,米爾斯坦也畫畫,等我找到他的畫作再貼上來。
教父狀是葛拉祖諾夫,左右護法是霍洛維茲和米爾斯坦。
下面這段影片有很多珍貴的米爾斯坦照片,這是一個叫《A Quiet Musician》的紀錄片,說米爾斯坦安靜,他可其實一點不安靜,米爾斯坦是一個很有自己觀點想法的人,無論就音樂就藝術就人生,甚至是政治。他的最後一場音樂會有發行唱片和錄影,以前我買的是LD,純就告別演奏會而言,米爾斯坦在這把年紀的控制力是驚人的,比海飛茲還可怕。聽老年米爾斯坦講話覺得奇怪到老了好像鄉音就越來越重,年輕時不這樣的英文雖然有口音還算純正。今天也是隔壁庄胡軍委主席65高壽呢,胡大主席,藏民英靈不遠你可小點心啊。

Liebestod


時間
站在橋樑陰影裏
冷冷注視這一切
愛情戰勝不了的
唯有以死

這個段子竟然有中文字幕,也奇。

gute nacht

有李希特有迪斯考,我要到夢裡浪遊了。郎朗,可以供你耍猴戲的曲子多著,放過舒伯特,他不是你能糟蹋的。

2007年12月20日

討錢的怎就敢管廟公

錢南章的《南風樂章》一砲雙響,最末篇〈客家歌舞劇〉還是剛落幕的現在進行式,《福春嫁女》才在十月中落幕,說是第一齣客家歌舞劇還是從莎劇改編過來,其實也沒那麼神,客家八音早很多人編織到現代作曲裡,《馴駻記》或莎翁其他原著改編的中文劇種也算老梗。錢南章受委屈,還鬧到首演時拒絕出席,想必有太多話悶心裡不吐不快,這本書成稿於2006年10月,到這月出版不忘還來一記回馬槍。錢氏大概這輩子受的委屈不多,道起苦水來也是吞吞吐吐雲霞掩映,好吧我就承認溫柔敦厚兼做人厚道不是我所長,你不說我還來幫你說,這齣大戲裡和稀泥的就是吳榮順,張佳韻恐怕不敢吭氣,蔣維國這人我不熟要幹到港藝的戲劇學院院長這位子也不會是什麼好相與的,這種恩恩怨怨裡面恐有太多不足為外人道,聽了錢氏一言就要覺得蔣維國這人該殺那叫偏聽,不過從製作會議上蔣拿出從什麼破書上給影印下來的關於musical怎麼作曲的書稿給錢這事大概可見一端,一個拿趕狗棍討錢的拿個破紙簍要教人家拾破爛的怎麼撿垃圾,這不欺人過甚?
於是我就想到戴洪軒以前寫文章要罵人就不會搞姑隱其名那一套,也就這樣該得罪的人一個沒少得罪過他在音樂界還就存身艱難,很多年前寫了篇〈為中國現代音樂把脈〉把檯面上的現代作曲家給罵得淨光,當時風波不小很多人都被掃到,迫於現實後來戴氏用另筆名寫〈把錯了脈〉把自己前文給數落一頓,才給那些被罵的人解了解氣風波總算告平息。
這個年代要有像戴洪軒這種不肯和稀泥的,這世界會清明多些。把脈這件事我不覺得戴洪軒低了頭,潑出去的水留不住的紅不讓,該罵的該點名的也都見了光不然你要怎樣,這些人被戴洪軒涮了一回還不自知活該被罵。
討公道就該這麼著,還想著什麼管不住自己嗎?錢老師。
戴洪軒這種人要現在還活著多好。

a la vida bona

天空很好
人生歡快
是這樣嗎
能久長乎
Savall腳步很快,走得很遠,沒幾個跟得上。如果每個人都停下腳步聽聽這樣的音樂這世界或許就合諧點。

2007年12月19日

dance with wolves

小提琴是Capuçon,大提琴是三宅麥斯基,東方臉孔不認得,鋼琴是Grimaud,葛里毛頭髮紮起來有點琵亞在今生情未了的味道,有陣子說是還養頭狼在自家裡,有毛。
我不是要舒曼,我要問拉威爾今天究竟給不給下雨。
有沒有點像?
下標題為了一頭狼還一群狼很犯愁,搞不好人家母狼給生小狼了呢都這麼多年了。

Das Wandern

《磨坊少女》我通常聽了開頭就打住,誰想到這麼輕快的開頭越往下唱也就越苦澀,詩是維漢穆勒寫的文字裡的苦澀卻比較接近哥德。Peter Pears和布列頓的合作,兩人相知相惜,布列頓有好些個角色都是題獻給這位終身伴侶。這場音樂會不會是Fischer-Dieskau最好的《磨坊少女》,和其他人比卻仍遠遠在前面。1992年4月在巴黎Salle Pleyel的演唱會錄影,隔年他從舞台上引退。彈伴奏的是Christoph Eschenbach,這人身世也奇有空在說,這幾年Eschenbach在指揮台上揮灑,這段錄影聽出來琴藝沒荒疏太多,不知道私底下有沒有透露多一些指揮竅門給迪斯考?迪斯考生就一副特具文學氣質的嗓音,很多年以後能超越他舒伯特的怕不會很多。有一張Richter和迪斯考的舒伯特讓我見識了舒伯特歌曲裡鋼琴伴奏的真正內涵和可能表達的情感極致。差點又要入了鬼道,怎能不聽〈魔王〉?我有一張Hermann Prey唱舒伯特,裡面的伴奏全是前人改編過的管絃樂伴奏,魔王一首好像是李斯特給改的,聽起來過癮,但是舒伯特需要嗎?有好的鋼琴伴奏指尖下自就是鬼氣森森千軍萬馬了。伴奏的是無愧的Gerald Moore,1959年5月14日在倫敦的演唱。看吧,這不,就有個女鬼,紅魔鬼。von Otter的Dramatic和緊張感都有了,我不確定它有沒唱過凱魯壁尼的Medee如果有應該很過癮,這是我聽到她唱「My son, My son...」時的一點想頭。von Otter還是多唱點歌劇好不唱可惜了,這裡她唱的裝飾音嫌前面了點。老實說這個配器還是好的,Abbado就敢把開頭弦樂逼到頭,von Otter也沒有在寒,很過癮。真的,妳要火氣大點聽了von Otter以後一時半刻還回不去費雪迪斯考。Korngold的《Die tote Stadt,死城》就有這麼一段絕美的〈Marietta之歌〉,胡乃元在EMI發的純真年代也曾用小提琴侍候過一次。純真年代第一首就Strauss的小提琴奏鳴曲,這首曲子第一個主題鋼琴彈出來就是落日餘暉,海飛茲的告別音樂會選的就有這曲子,鄭京和好,這個演奏不好,連音準都常走掉沒辦法就只這個,大概也是個小提琴美女之流的,還真就有一個美女拉過這曲子,不是諏訪內晶子還比他早Ann Akiko Myers,我有,還是Pony Canyon日版的,要說打美女牌諏訪還嫌晚呢,也就巧都Akiko,有陣子我還真迷過安梅耶,那真冷豔,琴冷長得也冷。就真有這等好事。我打strauss violin sonata進去只找到兩個演出,另一個是Rice大學的校內演奏,旁邊的相關連結竟跑出Shumsky和顧爾德的演出,顧爾德彈史特勞斯我有我還真不知有這個演出,怎麼也沒把這兩人給連到一塊想過,可惜只有一樂章還大概從電視上錄下的電平聲大了點開頭還來個垂直小抖動。youtube叫我困擾的常是每個人給貼的標籤索引都不一樣,因此上常有類此的驚喜。

Wunderlich lives on...

搞什麼鬼,開頭的人像明明就Franco Corelli,不是紀念Wunderlich?我也在搞什麼鬼,明明要找Hermann Prey唱的磨坊少女就逛到這來了。那就Wunderlich吧,反正我也愛,Wunderlich死得早,他的功業大致都建立在一些德語角色上,從莫札特到雷哈爾甚至龍柏格的《學生王子》也唱,他活著時在當時西德很受歡迎,在DG那套賣相很醜的全集裡Wunderlich也唱不少德國和法國的流行歌,這個〈Granada〉我沒印象有收在裡面。Wunderlich的音域和音色偏向抒情一路,後來他也嘗試華格納,可惜天不假年沒太多機會也就沒有定評,不過以他歌路唱華格納可能會稍緊。DG那套全集有收錄些義大利歌劇用的卻是德文演唱,不只英國人這樣搞德國人也這麼搞法。一大早點到這段影片實在太那個,我看了都有點不爭氣吸鼻子,Karger是Wunderlich的摯友,看到他和Wunderlich夫人想到,如果他還活著也已經不是那個我們記憶中年輕的身影了吧。
這麼看或許好點,有些人註定從天上下來留下點什麼然後又飄然遠引。

講德文又配的西班牙字幕,是準備讓人家死哦?這位原始發文者Operationuranus很好心,在影片住腳上還附了落落長的英文翻譯,他說要謝謝朋友danpincus的幫忙,我要謝謝他的貼心。一事不煩二主我就直接貼了。
Speaker: Before his departure to America, (New York's Metropolitan Opera),
Wunderlich wanted to relax for a few days. He drove to be with some hunting friends to Upper Swabia. Peter Karger, his closest friend, was with them. He sensed the pressure Wunderlich was under.

Peter Karger: For him, hunting gave him such a feeling that he wanted to push everything else away. 'Now let's go (jaschen) hunting with our friends." he said in his Pfaelzer dialect.

Speaker: Abschalten... (switching off)...relaxing with close friends

Peter Karger: He was very happy. He sat down next to me, put his arm around me, and said, "Peter, tomorrow will be a nice hunting day; you'll see -- it will be wonderful! I have to go now (to the other house, where he would sleep), but before I go, I want to sing a song for you. What would you like to hear?" I said, "Fritz, a song by Löhns." He sang Rosemarie. He left right after that. I think he already had most of his stuff there already. He drove away. That was the last time we saw each other.

Eva Wunderlich: He called me every night before going to sleep. We spoke for a quarter of an hour. Finally, he said that he had to go to sleep. He was very tired because he had gone swimming that day, played table-tennis, and had gone hiking in the forest. Tomorrow they would all get up at 4am to go hunting. He was going down to the cellar now, to sleep. He hung up. He must have untied his shoe laces before going downstairs.

Speaker: Wunderlich suffered a skull fracture and was taken to the hospital

Eva Wunderlich: Seeing him lying there unconscious -- right away I had a strong sense that he was no longer there, that what I saw was only his body. (Sensing the inevitable) The only thought I had was that he must be fine now where he was, and that I had to let him go. I mustn't hold him back...I had to send him good thoughts.

Speaker: A day after, Fritz Wunderlich died from his injury. What remains, though, is much more than an extraordinary voice.

Thomas Hampson: What a unique combination of talent, zest for life, energy and ambition. Fritz Wunderlich was very, very alive! Everybody, tenor or not, should be interested in him. We all have to go in this direction, to follow his lead. This must be said!

Speaker: Fritz Wunderlich's strength was music, and he lived for it. To this day, he remains truly fascinating.

Eva Wunderlich: He lived a fulfilled life, no failures, he was happy in his art...

Speaker: Fritz Wunderlich lives on, in his music and in the hearts of the people...

2007年12月18日

有時候 夜太靜

一早起來腦子裡就一直盤旋著這幾句旋律,揮也揮不去。於是再聽了一遍小美。當時大概姚謙的想頭是這樣的聲音做起來就算發了,可惜沒做成,江美琪也就落得有一張沒一張的浮浮沉沉了。
以前覺得唱得好,就淡淡的沒那麼多花裡狐騷,也就見了真情。今天認真聽發現江美琪有個毛病,每句的第一個字都唱得重些,好比這一刻離我遙遠的「遙」,攔不住回憶的心的「攔」很多,他都刻意用一種瀕臨撕裂的喉音讀出來或吐出來,能往回收點,或許好點。當然流行歌這麼唱可能討巧些。
都說小美長得不好,我看也沒那麼糟,每次看到他都想到名字裡面有美字的記者朋友。

千里間關密密縫

讀錢南章傳記《南風樂章》又提到〈寄鞋〉,我在還沒讀過洛夫原詩前就聽過錢先生譜的歌,朋友一邊聽歌一邊給我講過詩中主人翁張拓蕪和小表妹沈蓮子的時代離亂悲劇。張拓蕪先生蟄伏多年近來好像也跟上時代在中時部落格給開了格,因為他我破例上了一回中時網站,給找到連結:http://blog.chinatimes.com/changtowu/
格題曰「代馬輸卒再記」,老實說張先生的文字素不為我所喜,但他的生命力驚人,顛沛流離而見傲骨,這種人我佩服。
落夫原詩並記如下:

〈寄鞋〉

間關千里
寄給你一雙布鞋
一封
無字的信
積了四十多年的話
想說無從說
只好一句句
密密縫在鞋底

這些話我偷偷藏了很久
有幾句藏在井邊
有幾句藏在廚房
有幾句藏在枕頭下
有幾句藏在午夜明滅不定的燈火裡
有的風乾了

有的生霉了
有的掉了牙齒
有的長出了青苔
現在一一收集起來
密密縫在鞋底

鞋子也許嫌小一些
我是以心裁量,以童年
以五更的夢裁量
合不合腳是另一回事
請千萬別棄之
若敝屣
四十多年的思念
四十多年的孤寂
全都縫在鞋底

後記:「好友張拓蕪與表妹沈蓮子自小訂婚,因戰亂在家鄉分手後,天涯海角,不相聞問已逾四十年;近透過海外友人,突接獲表妹寄來親手縫製的布鞋一雙。拓蕪捧著這雙鞋,如捧一封無字而千言萬語盡在其中的家書,不禁涕淚縱橫,欷噓不已。現拓蕪與表妹均已老去,但情之為物,卻是生生世世難以熄滅。本詩乃假借沈蓮子的語氣寫成,故用辭力求淺白。」


放在這裡是因為原本想要找出錢南章譜的歌,怎奈找不著也就懶得搬動,就這樣了。錢南章寫的曲特重旋律,少了現代音樂詰屈聱牙的毛病。他日我再找到這首曲子再給貼出來。

2007年12月17日

Bashmet在北京

說是Bashmet和他的Moscow Soloists聖誕夜要在北京保利劇院開趴,曲目就柴可夫斯基小夜曲、俄羅斯民歌和巴哈伯蘭登堡協奏曲,聖誕夜和魔鬼一起歡倒是別緻經驗,人在北京或路過可不要錯過了。北京太冷我到不了那就聽他的演出解饞。照例是桐棚學園樂團,最近看《異常》看到學園二字就特別寒。音樂是好的,這也是改編,原是Brahms的豎笛五重奏,Yuri和他樂團在SONY有張同曲錄音。聽聽不同的音色:沒有其他演出了,這個錄影就一個take到底,收音也遠了點,地點在柏林愛樂那個葡萄園。我還是想把Bashmet的改編全聽完。
這個樂章很寧靜,暗夜中聽著心在掙扎。布佬在這裡倒看得很開。
就這樣。

Obituaries(4)

伴隨這身影出現的永遠是一堆夾纏不輕的電線和無數大大小校的按鍵旋鈕。


個把月沒認真看過電視新聞,不看報紙,不聽有新聞的廣播,好像也沒落了什麼大事,耳根子倒清淨不少,連中油加盟店賣攙甲醇的汽油我都不知道還給我姐姐取笑一番,攙了就攙了反正內湖那地面我也少去。主要還是想離現實裡的烏煙瘴氣遠點,我是不聽不看新聞則已一聽就要開口的人,倒楣的是身邊的人耳根子,這世界渾人太多也罵不死,就由著他們吧,我這算不算公民怠惰啊。唯二我持續關心後續發展的是:俄國棋王Kasparov 和普廷的小蝦米對大鯨魚究竟會是個怎樣了局,另外就是MLB對Mitchell report後續的因應和個別球員的自處之道,看來是今年季後最大的火爐,已經有89個球員給架上火爐子上烤了,其中和NYY有瓜葛的得22人,洋基最近有點流年不利,好事者在邪惡帝國外怕不又要封個藥頭帝國什麼的。耶誕節不遠,全MLB這個年都不會太好過。我來看這件事有點覺得Selig和稀泥Mitchell欺人過剩,球員調查過程中如果拒絕約談就明示暗示會遭禁賽等處分,Giambi就是一例,大聯盟當局對哪些藥物該列為禁藥也始終沒明確說法,這種帶有公權利恐赫的報告要怎麼服人。Mitchell報告對火箭人詞氣不善,老克和Pettitte這對穿一條褲頭都嫌肥的兄弟同時落難也就不足為怪了,今天的新聞是Pettitte跳出來承認因為療傷使用過生長激素並為此道歉,他的case看來相對單純可能就是輕輕揭過,老克明年大概就退休退定了。我對運動醫藥是個大大外行,也就是因為關心這些球員才就這麼上心。

倒是這陣子音樂圈還是走了兩個人得提一下,一是舊時人,一是急先鋒。

Karlheinz Stockhausen, aug.22th,1928--dec.5th,2007
大概聽過Stockhausen這個人名頭的要比實際聽過他作品的人要多一點,算算也望八十了,世人對他就連我恐怕都還停留在他先鋒形象怎知道江湖就老了那漢子,他是電子音樂最前驅的人物,對這個領域我沒太多了解不好說什麼,史氏最後一次佔據新聞版面是兩千年未久,在一片眾人皆曰可殺聲浪裡他獨說九一一事件是一件由魔鬼創作出的最偉大的藝術品,捅到這個馬蜂窩要不被圍剿也難。要給這老頭發訃文我得再用點功。

另一個火線人物是Gudrun Wagner也在上月28號走了,看到Wagner這名頭沒錯就是那個華格納家族,Gudrun是現任拜魯特主席Wolfgang Wagner第二任妻子,這個家族是非多到一個多世紀都沒消停,到現在還持續著,我頭痛點晚點再來給說說這人和這家族。

2007年12月14日

屋頂上的牛或牛肉?

我得換個口味先,上篇怎麼就跟毛線球越繞越遠還猛打轉。到底是整頭牛還是一塊牛腱給丟到屋頂上呀?

改編?

一是淺薄,一是自戀,淺薄的人淺薄的文字,自戀的人自戀的文字,都不為我所喜,可說痛惡。
transcription是種藝術,改編得好叫藝術,改編不好叫胡來。
車上聽到阿強介紹一張新唱片,叫「5 Brown's in Blue」,阿強主持節目還是好的,就持平不會太多湯湯水水,至少抓得住重點。我沒聽到開頭的介紹從中間插進去音樂已經開始了,就這段:
http://www.youtube.com/watch?v=K__aSYGCvqQ&feature=user
辛苦點,自個上網站瞧去,人家沒給語法我沒輒。剛開始怎麼聽我都覺得聲音有鬼,我很想打電話進去給阿強提個醒,說他是不是放到兩張唱片同時了,後來再聽聽出鬼在哪了,就是複數型的鋼琴在彈而且還不只一台,我聽最少還三台以上,這搞什麼鬼。
答案揭曉,就這個叫5 Brown的,說叫「布朗五兄弟姐妹」,這回唱片標題就這曲子:先貼上起床我還繼續講。前一天高劭宜才剛介紹過諏訪內晶子的布拉姆斯中提琴奏鳴曲,改小提琴拉,這兩件事可以一起說說。還先聽一段earl Wild我還接著說改編,有陣子我給迷了心竅,見到改編的曲目就臉紅耳熱乖乖掏錢,Stokowski改編巴哈,布索尼改編的鋼琴曲,李斯特寫的歌劇段子,一直到Michael Collins和Pletnev用單簧管吹貝多芬小提琴協奏曲,撿到籃子就是菜不管那麼多,一方面是對新聲音的誘惑與渴望,再方面也想聽聽不同改編者的音樂品味。有回我給個老頭子嚇醒了,這老頭子長得古奇,叫Samuel Feinberg音樂也怪,人家作古早我沒能找到他的演出段子,就有個他改編柴可夫斯基第六,好吧就悲愴。這種改法沒太出格,人家霍洛維茲一架鋼琴就把整套《崔斯坦》給唱出來了,也算是個改編的傳統。我其實要說的是Feinberg改編的巴哈Prelude和一堆平均律什麼的,我第一次聽他錄音真給噴出一口茶,這哪是巴哈呀,你說它叫舒曼我也信。手法就自由感傷耽溺,你還不能怪老頭子,人家活在世紀之交還是個後期浪漫遺緒的大傳統裡。
你說我有沒說錯,現在誰還留這麼古意的鬍子呀。這些人這麼愛動古人手腳主要還在於他們有另個身分叫作曲家。馬勒荀伯克也都動過貝多芬布拉姆斯腦筋,華格納給合唱重新寫過演過一輪,這都無可厚非,不同時代對有不同的聲音美學,演奏走到了二十世紀後期就出了個period instrumental的風潮,說是要用巴哈莫札特活著時的式樣給演奏他們的音樂,也算對浪漫時期演奏風格的反動。
改編歸改編你得有個合理說法,或者說得合理也成,這裡面是你改編的人的品味和對原作透視的能力。Sitkovstsky改編的郭德堡很多演奏者都用,這個改編存在著巴哈音樂語言和邏輯的合理性,沒聽過鍵盤樂器郭德堡的人或許會打一開始就覺得郭德堡裡面命運交織的和聲就應該是這樣,弦樂群織出的texture緊密札實清晰又清新甚至要比鍵盤樂器合理。後來Sitkovetsky覺著三把提琴不夠,索性拉上整個弦樂團,這回織體顯得更豐盈飽滿,完全就是複音音樂的型態,裏面我找不出任何和聲的angle。老實說這樣的改編很難遇。前陣子Rachlin和三宅麥斯基和今井信子也合作了一次這個改編本,我找不到Sitkovetsky最早和Causse和三宅麥斯基的錄影,就用這個瓜代好了,兩次演奏唯一都到齊的就是三宅麥斯基,我比較偏好的是早先那個,也沒辦法了。Nabuko那把中提琴的鼻音好重,Rachlin以前小胖子有點嬰兒肥,現在是真肥了。這樣的音樂裡體現一種合諧,在每一個單音之間,合起來進到聽者的耳朵就成了很美的和聲,有時候我們講這個字眼太過注意他字面原始意義,忽略了聽者聲音感受的問題。

還沒說完,我得一邊啄米去。

2007年12月13日

古時有個公冶長
西邊也有聖方濟
後來又出個梅湘
他們都會說鳥話

看來懂鳥語的還是比說爬說話的多點,我學哪種話好啊?
merle noir,英文就叫Blackbird,有人給翻成黑喜鵲,也不知對不對,喜鵲是這模樣嗎?

Hark! you shadows that in darkness dwell

我好愛lachrimae這個字。那是一種情狀,一種傳統。有時候它也長成Lacrimosa這樣。這個Gardiner的段子好,要流淚得從02:16開始。John Dowland和我一樣喜歡流淚,他用一種失傳的孔雀般的舞步流淚,於是就流到了二十世紀。流著流著就流到了夜裏,換成不那麼古優雅原初卻古怪的舞步。班哲明布里頓受道蘭啟發很深,還有這首。這個好,音響裡有疏離冷靜的布里頓。Lacrimosa和Lachrimae有時候也寫成Lacrymosa和Lachrymae,長相不一樣其實都是同樣在哭。繪畫與眼淚的圖像最初在書店看到這本書,主題和封面就很吸引我,原本以為書裡會有關於西方藝術lachrymae的傳統,沒有,一點都沒提到。
就讓我想到有個李姓指揮家號稱在維也納音樂與藝術大學(就大家說的維也納音樂院)有回打電話給朋友我就在旁邊,說是要問問這個法文字是什麼意思,他得帶一首布里頓的曲子這個字給看不懂,要我說啊,搞指揮的要連法文拉丁文都抓蝦那還搞個屁?很剛好我還就有另個朋友和他同時間在這所學校唸書他還剛好就知道這個指揮學生時代是怎麼個德性。
這是個陰悒的清晨,我的淚水在空中漂浮,誰可以告訴我它流向何處?
我就偏聽Sting唱的。Flow, my tears, fall from your springs!
Exiled for ever, let me mourn;
Where night's black bird her sad infamy sings,
There let me live forlorn.

Down vain lights, shine you no more!
No nights are dark enough for those
That in despair their lost fortunes deplore.
Light doth but shame disclose.

Never may my woes be relieved,
Since pity is fled;
And tears and sighs and groans my weary days
Of all joys have deprived.

From the highest spire of contentment
My fortune is thrown;
And fear and grief and pain for my deserts
Are my hopes, since hope is gone.

Hark! you shadows that in darkness dwell,
Learn to contemn light
Happy, happy they that in hell
Feel not the world's despite.

2007年12月12日

大家來捐書


發一則工商服務。誠品櫃檯上擺了一落廣告紙我拿起來一看,說是【許新惜就‧無盡藏】的募書行動,有你的簾募書都想得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說法來。活動由誠品和智邦公益館合辦,這是張貼紙,你可以把你想要捐出來到偏遠地區或監獄的書上,貼上這張貼紙,還有七行空白可以寫下你的閱讀筆記或者是對受贈者講的話,我猜這個活動只到年底大概就是寒冬送書香之類的,看吧我果然狗嘴吐出來的就這麼俗。要是沒空到誠品拿這張貼紙的,我傳的這張照片檔案大點,就特地要給下載的,就湊合著用吧,也可以不寫就是,反正重點在送書捐書。不過就算懶得出門拿貼紙,送書到誠品櫃檯還是得自己走一趟,他們會統一收送,也樂得我們要轉送無門。
這個活動本質是好的,也就不要計較誠品又拿人的捐書往自己臉上增光了。

In Memoriam Messiaen

Olivier Eugenr Prosper Charles Messiaen生在1908,這月10號算他99歲冥誕,現在給大師說聲生日快樂不遲。
這是梅湘高足之一David Patterson緬懷先師的手筆,裡面用了梅湘很多音樂元素,鋼琴彈梅湘《Oiseaux Exotiques,異國鳥》裡thrush's song鷳鳥之歌,鐘琴彈出雲朵畫出梅湘的名字,梅湘是個很得生命情趣兼且信主虔誠,自然和上帝幾乎就他生命裡最主要的命題。梅湘大弟子布列茲演奏《異國鳥》第一部份,鋼琴是Pierre-Laurent Aimard。梅湘自己說:「在樂曲裡我想再現鳥的聲音,給它們加上應有的和聲好讓他們協調,以能表現鳥類原來的音色。實際上現有的樂器並無法再現鳥叫聲,光只是錄下鳥類叫聲,運用其節奏附上不同的音色就事件很困難的事。」我實在沒什麼資格說梅湘,一來我不是鳥類學家,再來我不是神甫,三來我不是音樂學者,四來我也沒作曲,我只是覺得梅湘的音樂是人就很值得認識,如果沒有對當代音樂的恐懼非常值得認識這位二十世紀最偉大的心靈之一。還說當代,梅湘都死十來年了。拉圖也是個愛梅湘的。拉圖早年在伯明罕那個《豔調》就已技驚四座,來到柏林更不改其志,連電影配樂都敢玩還有什麼不能玩的,BPO到他手裡可要上緊點等著被操了。拉圖很愛透過電視講古,他有camera face聲音也穩,講起現代音樂來頭頭是道,就得有這樣人音樂才開展得來。
這種音樂實在太帥,已是摔碎的珍珠,流滿人世了。連嬉皮大宗師Scriabin都要靠邊站了。你說像不像高潮的狂喜?
裡面彈鋼琴的事Donohoe很好認,Jeanne Loriod彈的樂器像效果器又像MIDI的叫Ondes Martenot很值得說說,先看這段介紹:

全世界第一個賣錢的有聲資料庫電台

夏迪也算了了一番願心,在他有生之年主催全世界第一個有聲資料庫電台,又實現了台灣第一個賣錢的有聲資料庫的正式揭牌上路,不小得心裡有多歡啊。人家BBC Radio3和Classic FM也只有部份收費,也沒見過查個個把資料也收錢的,台北愛樂這招還真算天下第一。我說夏迪呀夏迪怎麼全天下好處都讓你一人給佔盡了呢?又要做天下兵馬大元帥,還能摟著粉頭唱十八摸,你能行。
上路賣錢之前我還給你出個主意,你得學學人家呂不韋。史記你讀過吧?看來那個什麼莫雪勒野雞大學不會教這鬼玩意,我還給妳說說。人家呂不韋不只懂投資報酬率還兼著闊氣,《呂覽》寫就高懸於市中有能增刪一字者得千金之賞,那叫大方,在他那年代千金啊,我說他千金可以買下你幾個愛樂電台啊,可人家也不見瞄瞄幾眼《呂覽》就得收錢的,《呂覽》你聽過吧?
我還知道那愛樂有聲資料庫怎麼來的,我也知道裡面究竟攙了多少水有多少鬼打架,那號稱是「三十萬筆的有聲資料」有多少疏漏錯誤的,你怎麼就不動員你那些個蝦兵蟹將給挑挑錯啊。這樣的貨就趕著上架,不嫌含磣嗎?這種東西給人家全套服務人家還不見得爽氣呢,還半套?這半套全套可全都學你電台見天播的廣告,你不號稱台灣最有氣質電台嗎?怎麼連這種老媼都知道什麼意思的想頭的都好意思用上了。
要摟錢法子多的事,這種搞法能摟幾個錢我輸你,不過是讓識者笑罷了,人家MIT的課程都擱到網路開放資源供廣大網民使用了,你道人家的課程高格低格?去翻翻人家光藝術一門課程內容的就夠你好半天看不懂了,MIT你大概也唸不起看來你沒學到人家胸襟。

2007年12月11日

til the end of the time

Olivier Messiaen《Quatuor pour la fin du temps》彼得謝勒在coaching Upshaw唱梅湘《阿西紀的聖方濟》裡的天使,藝術的摸索真的很痛苦,尤其要面對這種遊走在嚴厲與虛無間的偉大作品。這套製作是九八年薩茲堡的好戲,指揮是日裔美籍的Kent Nagano,DG有這次演出的實況錄音。中野的關鍵字是二十世紀、歌劇,他指揮關於這兩個關鍵字的錄音我都不願錯過。Savall的紫色道袍真帥,我都顧不上聽音樂了。
Monteverdi《L'Orfeo》,第一段Tocata一分四十五秒以後是Ritornello,女高音開始唱的樂段Dal mio Permesso amato。儘管有一派學者認為歷史是迴圈式的辨證,我始終覺得在時間面向上的不可往復的線性發展才是歷史真正的本質。上面提供的兩個段子,蒙特威爾第的《奧菲歐》成於1607年,歌劇剛發軔未久,這算是這個藝術形式真正走向成熟之聲。梅湘的《阿西紀的聖方濟》離我們的時間近些,1983年才在巴黎歌劇院首演,對演唱者和樂隊都是艱難的考驗,反而搬演次數少過三百年前的《奧菲歐》甚多。1983-1607得376年,我竟然體會到這近四個世紀在藝術本質上驚人的近似性。
紐約時報嚴選100張值得珍藏的歌劇專輯的圖像紐時樂評人Anthony Tommasini這本書原名叫《Opera:A critic's guide to the 100 most important works and the best recording》,中文的書名也不遑多讓《紐約時報嚴選一百張值得珍藏的歌劇專輯》, 妳要真按圖索驥把這一百齣給找齊了,一定罵聲連連,除非你就愛二十世紀音樂的調調。我沒質疑Tommasini音樂品味的意思,只是在Opera前加個My private好些,這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捱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本來這種東西就很主觀,但是中文版出版社將錯就錯就顯得其心可議了,就算須文蔚寫的序言也有些個欲蓋彌彰。歌劇100之類的書不會少,但絕不會是這本,我是指就大部分想循規蹈矩的聽音樂人而言。
當然聽音樂這回是很主觀,我最怕碰到的就是有人要給開基本入門的曲目,我聽巴哈聽得樂你聽了就要犯睏那也說不上誰慧根高些,只能說性器不同。如果對方不把我當鬼通常我開的藥單就是照著你原本喜歡的調調去聽,等真的喜歡上了我會建議多少看點音樂史相關書籍,至少知道藝術史上是個怎樣的風格流變。明明人家就不愛海頓還給大套大套講古,講多了還出有聲書賣錢,這種缺德事只有劉岠渭幹得出來。
暫時按下再表。

你靈魂每克的重量

當你愛我時,你底眼睛便時時來尋找我的
當你恨我時,你底眼睛便留心將我的躲避
唐曉詩大概是李泰祥諸女弟子裡天份最少,表現也最不突出的,這首歌我第一次見識了李泰祥的吟唱方式,後來他自己也唱了鄭愁予,現在我都還愛用李泰祥特有的吟唱方式唱〈錯誤 〉。李泰祥再堂小詩唱第三次refrain時,男生也加進了合聲,這裡做了一次轉調,可惜唐曉詩沒能唱出那種層次。

這一對淡褐的 敏感的眸子
便是你靈魂的觸鬚
從它們的方向我可以探知
你靈魂 每刻的消息

余光中的原詩也短,就得這六句,格調不高,也就新月派那種山風吹亂窓紙松痕的程度。

我們的戀啊
像雨絲
斜斜地
斜斜地
織成淡淡的記憶
而今已是摔碎的珍珠
流滿人世了
流滿人世了
我不知道齊豫唱過〈雨絲〉,一直以為只有李泰祥自己唱,和李泰祥一比,齊豫唱得當然不好,最後一句「流滿人世了」在「世」上頭跑出一個不該有的裝飾音,大概流行歌曲唱多了就避不掉這種毛病。可惜沒有李泰祥的段子,放上齊豫的也就是過把癮。
要說用到中國古典意象的運用,鄭愁予又不知道比余光中高明到多少,就連名字也都像詩。可惜愁予後來好像江淹,《夢土上》之後的《雪的可能》已不復早期的風華絕美。記得國中有篇課文叫〈失根的蘭花〉,鄭愁予最好的詩作大概都在出國前,愛荷華寫作班時期寫了多少我不確定,有沒有可能《雪的可能》時期的鄭愁予對故國的土地相思成災文字裡也就沒了那份輕靈。

用它來種什麼
用它來種什麼
種桃種李
種春風
種桃種李

種春風這種MV現在來看連我都覺得尷尬。我得說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三毛,這種事勉強不得。但這個專輯是好的,概念完整兩個歌者表現也不俗,聽了我都想去流浪,我最喜歡〈七點鐘〉,可惜找不著,裡面藏著我的青春私祕記事。齊豫和潘越雲其實不適合重唱,兩個人的音域太接近了。

紅顏若是只為一段情
就讓一生只為這段情
一生只愛一個人
一世只懷一種愁李宗盛〈最愛〉寫得好,不負了鍾曉陽,這種只合小令裡才有的淺斟低唱也只有她寫得出來。我記錯了,張艾嘉也有唱的是這首,沒阿潘唱得好。「一世只懷一種愁」之後的吟哦是一個轉調,辭氣為之ㄧ變:

自古多餘恨的是我
千金換一笑的是我
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是我
只有那感動的是我
只有那感動的是你
生來為了認識你之後與你分離


也就造就了國語流行歌曲裡少見的巨大衝突,這六句唱詞裡血光隱隱,是鍾曉陽才寫得出的有所思奶在大海南,我都聽得到字裡間的裂帛之音。其後的也只是餘韻了。這種歌不能常聽,每次聽一遍要痛一遍。曾華倩ㄟ,好久不見的身影,怎麼偉仔不是跟她是跟嘉玲啊,好徒呼負負。她和偉仔合作的古裝角色我給忘了是哪一齣有誰可以告訴我。Kitty Lai是不是黎美嫺?
張艾嘉從來歌就唱的不好,整個一個抖,她的抖不是vibrato,要不就是小時候太嬌貴犯上氣喘,氣嫌不足帶連音準都影響到,她唱歌用了太多氣聲,氣聲是用來給你點綴胸腔共鳴和聲帶震動的,一個到底都用氣音嫌髒。耍什麼小白啊這個叫刺客的樂團,還唱國父紀念歌,要說唱現場走一兩個音也都還不必較真,可是從頭到尾沒有一句完整唱在拍點上沒有幾個音是準的,這叫糟蹋人。我看你砍掉重練是真的,唱起歌來比張艾嘉還可怕,現在的搖滾團都只到這種水準嗎?看起來還挺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真該叫個刺客把你嗓子給毒啞才對。

我再不須要他們說的諾言
我再不相信他們編的謊言
我再不介意人們要的流言
我知道我們不懂甜言蜜語
這首歌張學友在台灣發行的第一個專輯《情無四歸》也唱過,當然就不像羅大又那麼激越。

留不住妳的身影的我的手
留不住妳的背影的我的眼


以眼屎,以眼終,那就打住吧。

P.S.可愛的蜜蜂銅貨寶貴的意見讓我想到忘了在篇末加上個註腳,這些歌恐怕在三十歲上揣在懷裡當個寶,三十歲下的年輕小夥子眼裡看來搞不好就是個屁,要沒有與時俱進的話世代差異就要了你的命。可是呢,八家將唱起《追》來整個台味也沒人因此就否定哥哥唱得好啊,還是桃紅柳綠說得好:「最讓懷舊傷心是簇新」,我堪不破。
沒關係,老吾老還有人比我更加老,幼吾幼還有人比你還要幼,我就不信你像尹雪豔那老妖怪總也不老,咱們山水有相逢,走著瞧。

2007年12月10日

Such, lady, do you make my wretched state!

Warfare I cannot wage, yet know not peace;
I fear, I hope, I burn, I freeze again;
Mount to the skies, then bow to earth my face;
Grasp the whole world, yet nothing can obtain.
Pris'ner of one who deigns not to detain,
I am not made his own, nor giv'n release.
Love slays me not, nor yet will he unchain;
Nor life allot, nor stop my harm's increase.

Sightless I see my fair; though mute, I mourn;
I scorn existence, yet I court its stay;
Detest myself, and for another burn;
By grief I'm nurtured; and, though tearful, gay;
Death I despise, and life alike I hate:
Such, lady, do you make my wretched state!


Sonnet 104
Francesco Petrarca

Liszt Tre sonetti del Petrarca sonetto 104
Claudio Arrau

〈Chant du bonheur,Lelio〉
Hector Berlioz

2007年12月8日

vissi d'arte, vissi d'amoooooor

要沒有Callas可能我會更不愛普契尼一點,沒必要的感傷情調太多,不太合胃口。
是卡拉絲把這種情調化為真正的藝術。

要沒有Giuseppe di Stefano可能我會更愛卡絲絲多一點。我很確定卡拉絲選擇di Stefano做為長久搭檔絕非出於藝術考量。就連東京的告別演唱都還選的di Stefano,一整個公羊嗓。

要沒有Tito Gobbi,瑪麗亞的《Tosca》不會不朽,Gobbi的Scarpia壞透了,壞到頭上長瘡。Gobbi激出了卡拉絲的受迫情結,三貞九烈的托斯卡就該是這樣。這才是舞台上真正的競合關係。

要是卡拉絲肯和del Monaco合作多好,你看光音樂會上都這麼會演了,何況著裝演出。可惜兩人都不是好相與的,Monaco可不像Stefano那麼好使喚。Del Monaco的《Otello》是我最喜歡的一個歌劇角色,誰能比他善妒啊。最後一個高音有點勉強,張力不減。Domingo錄了兩次以上這個角色還沒能超越他。
要聊卡拉絲這整面頁面可能都不夠用,打住。

追加兩個聯結,del Monaco唱昂德列謝你爺,最棒,和他對手的是Tebaldi也好,這個角色沒人可以搶走她。人家不給提供語法,自個上you tube上看。
Maria和Monaco合作的段子不是沒有和Stefano比畢竟少又是一張義大利風衣客的傑作,這個1951年在墨西哥的現場錄音很好笑,刀光劍影,劍氣沖天,聽說還小動作不斷我猜不假,Maria和Monaco已經不是競合了,這叫過招。來看看這個小段子,不要在乎義大利報幕人機哩瓜拉什麼,看莫納哥和卡拉絲唱歌都不在同一塊,兩個人是不是要剪刀石頭布才決定登場先後啊,跟小孩子一樣。大概是看在Tulio Serafin的面子才會有這場音樂會型式的《Norma》吧。

抒情詩

而我是如此安穩地安於那平靜與虛無
寧可在你細緻的顫抖在你摸索的
十指下脆弱地像過去和未來沉寂
楊牧
Franz Schubert Impromptu op.90 no.3
Paul Badura-Skoda

我很難告訴你我有多喜愛舒伯特,儘管我一向吝於和他人分享,他在我心裡的位置是隱匿的,只有我知道。Zimerman的觸鍵很輕盈,深怕驚擾了舒伯特的寧靜。右手的和聲特別清楚,舒伯特常常右手是說給世人聽的,左手留給自己。
這個錄音拾音的方式比較邈遠,和Badura-Skoda的演奏所在的室內音響特性也不一樣,我會喜歡這個多些。我很早就認識這首曲子,比所有都早,《藍色小精靈》裡面賈不妙一出現就會出現這首曲子的第一主題。老頭子指揮這個曲子特別有味,我在坎城拿到一張他在柏林Titania Palace(這個音樂聽不存在了)的錄音,是我最愛的未完成詮釋,不全是舒伯特還有福特萬格勒的緣故,第一樂章裡有音樂所能表現的最大陰霾。

2007年12月7日

分家

鬍子城堡越寫越像狗窩,自己開個上月舊文都要死當,從今天起殊途不歸,音樂留給藍鬍子,甄士隱要搬出去自己住唱道情。山水有相逢,再說。
準此,但凡些個稍涉真實人、事的事今起我就不在這裡提,原有的砍的砍搬的搬,這裡變清鍋好麻辣的就隔壁瞧去。
可是也很難分ㄟ,大普帖要怎麼算真假啊?

偽科學

狗屁
狗屁
狗屁
現代科學認為,每天凝望漂亮女性幾分鐘,有助於男士健康長壽。研究人員對200名男性進行了5年的觀察,發現和其他人相比,那些目光每天都能停留在漂亮女性身上的男子,血壓相對較低,脈搏跳動較慢,心臟疾病也較少。

負責這項研究的一名女士說,男人彬彬有禮地凝視美麗的女人,就如同欣賞一幅絕美的風景,有助於身心健康。凝視美麗的女人10分鐘,健身效果差不多相當於做了30分鐘的有氧運動。每天做這些眼部活動幾分鐘,可把中風和罹患心臟病的機會減半,並相信持之以恒,男性的平均壽命可以延長4到5年。


這種研究充其量只控指自己要的常數,其他變數不該加進去考慮嗎?「凝視女人」如果替換成凝視羅丹的雕像或者諦聽平緩的音樂,不一樣也能達到血壓降低心搏平緩的效用?我說這是披著科學外衣的鬼扯。
要不怎麼每天我都看美女都還日見其萎啊?

吹鼓吹,一吹吹到乾草堆

William Kraft的定音鼓協奏曲先奉上,我還有後話。

立一尊新偶像

桃紅柳綠看到這則新聞,確實有趣,忍不住就想貼上來一饗豬親友,天下的慾女怨男別說我沒給福利呀!
不愧俄羅斯東廠給練就的身手,普亭露點頗有可觀,畢竟歲月不待,還是只合遠觀。 美人怕遲暮,英雄怕末路,烏龜怕著陸,猴子怕上樹,普亭怕不怕呀?
普亭有練過,臺灣的馬英九千萬不要學啊,要不準落得和Sarkozy一樣下場。
這裡還有整十張的普亭寫真。我再貼張普亭和吐瓦音樂家的照片,不知道普大統領有沒學成雙喉音絕技,就可一邊和小布希鬼扯邊和布朗嗑牙挺省事。

我曾經問個不休

很多搖滾少年盼著老崔都把自己給盼成個搖滾中年了。
這大概是某個搖滾青年在今年海洋音樂祭上拍的,聲音一整個糟到不行,從頭到尾都破音,也難為了。
現場版的配器繁了點,一大段梆笛的開場是要我們等老崔還等多久啊!還是最早那個一開頭老崔就吶喊著清唱夠力。
資本主義社會長大的怎麼會懂得什麼叫一無所有,就笑笑吧。上回看到黃家駒和內地某叫不出來的大姊頭唱〈血染的風采〉,差點讓我笑掉大牙,廣東腔唱起血染的風采怎麼聽都聽成「血隱的風采」,也對,這種唱法不曉得隱含著什麼抗議。這股勢頭裡,我特別喜歡張楚,我終於找著〈姊姊〉了。
MV看起來很呆,有林強的味道。二十年後聽來依舊飽含憤怒與蒼涼,很值得把歌詞唱出:
這個冬天雪還不下 站在路上眼睛不眨
我的心跳還很溫柔 你該表揚我說今天很聽話
我的衣服有些大了 你說我看起來挺嘎
我知道我站在人群裡 挺傻
我的爹他總在喝酒是個混球
在死之前他不會再傷心不再動拳頭
他坐在樓梯上面已經蒼老 已不是對手
感到要被欺騙之前 自己總是作不偉大
聽不到他們說甚麼 只是想人要孤單容易尷尬
面對我前面的人群 我得穿過而且瀟灑
我知道你在旁邊看著 挺假
姊姊我看到你眼裡的淚水 你想忘掉那污辱你的男人到底是誰
他們告訴我女人很溫柔很愛流淚 說這很美

哦!姊姊!我想回家 牽著我的手 我有些睏了
哦!姊姊!帶我回家 牽著我的手 你不用害怕

我的爹他總在喝酒是個混球 在死之前他不會再傷心不再動拳頭
他坐在樓梯上面已經蒼老 已不是對手

哦!姊姊!我想回家 牽著我的手 我有些睏了
哦!姊姊!帶我回家 牽著我的手 你不用害怕
哦!姊姊!我想回家 牽著我的手 我有些睏了
哦!姊姊!帶我回家 牽著我的手 你不用害怕

張楚的詞是好的,綿密細緻,外放卻幽微,有京味卻是新時代的語法,一個自在自得的吟遊詩人,會是中國的Bob Dylan?
當年有魔岩確是讓台灣很多人開耳,當然還有軟調點的艾敬,她的音樂和語言不那麼渾然,但讓人有點想頭。
時隔二十年,艾敬重彈老調,已經改成〈我的1997和2007〉,每下愈況,算是對過去自我的parody?當年的艾敬,真美,紮辮子好看些。忍不住又貼上來。我和她在魔岩樓下的Cafe Inn喝咖啡,在座還有姚胖子,現在不鼓搗唱片轉作劈腿女的經紀了。

2007年12月6日

《Oberon》overture

就這個吧,沒更好的了。聽得到裡面的群魔亂舞嗎?
早說了這是在乾草堆裡面的夢,關於我。
昨天車上聽了Pletnev的奧伯龍序曲,只得一遍印象不錯。
Pletnev換前朝也就另一個Mengelberg,不會比他狂野到哪,也無須吹捧過甚。
長笛那兩句太有趣了。

Départ immédiat

早上醒來沒有夢,發現額頭上長出兩根長長的觸鬚,原來我被Glass洗腦已久。
The End of the Affair
Truman Show
Naqoyqatsi
Notes on a Scandal
忘不了的還有時時刻刻你會在乎那個鼻子嗎?

metaphor、metamorphosis、metamorphosen

假如潮水不斷以記憶的速度
我以同樣的心,假如潮水曾經
曾經在我們分離的日與夜
將故事完完整整講過一遍了
迴旋的曲律,纏綿的
論述,生死俯仰
一種迢迢趕赴的姿勢

在持續蒼涼的海面上
如白鳥飛越船行殘留的痕跡
深入季節微弱的氣息
假如潮水曾經
我以同樣的心

《故事(用韻Philip Glass, Metamorphosis 2),時光命題》,楊牧

Philip Glass Metamorphosis 2


忽然我就一時認不得你
我一直惦著的是你隔海另一個孿生兄弟
還有別個本房兄弟

metamorphosis
metamorphosen
metaphor

原來我不是metaphor-maker
我只是幸而不幸生活在其中
一不小心就要變格而出

2007年12月5日

一陣風
你就以為遠方的戰事還持續著?

先顧八肚再顧佛祖

出於一種對現實需求的正面回應,像春之祭這種萬花盛開的場面很快就要不見了。時在二十世紀初十年,一種開創性的視野造成巴黎的騷動,這個選段是Pina Bausch的編舞,很能抓住原始騷動。
這麼短的拍點要怎麼跳呀?這不是折騰人嗎?這段其實是〈獻祭之舞〉的片段。好日子沒多久,再來就得吃憶苦思甜飯了,連stravinsky這個老會計也不能免。這個幾年前製作的《浪子的歷程》看起來已經比以往豐盛了,道具和佈景都繁複,我覺著配器應該也動過手腳,顯見得比較飽滿,但還是聽得出來史塔溫斯基特有的機智敏捷語法。Neo-Classism不僅作為美學表現手法,也呼應了戰後物力維艱的時代氛圍。
同時紀念Jerry Hadley,男高音已經在今年七月十八日在紐約舉槍自殺,連他女同居人都不明原因,野蠻的上帝又贏一次。上面段子演Rockwell的就Hadley,橘色芳唇Upshaw唱安妮。這張照片是Hadley 1998年在薩茲堡音樂節上演出布萊希特和懷爾《瑪葛尼城興亡史》的劇照。Hadley也唱頗多百老匯,他的型和聲音也都適合。
這種經濟美學在大西洋這頭也看得到,柯普蘭的芭蕾《阿帕拉沁之春》就是一例:

les djinns

疾風驚雷的急板。Samuel Barber violin concerto 3rd mov./Akiko Meyers/RPO

牆,城,
與港,
死亡
之所,
灰海
清風
襲襲,
俱寂。
Victor Hugo

二十世紀所有提琴獨奏大概這個最美。
獨奏不若Gil Shaham那麼凌氣逼人。
第一個主題出來就是巨大的失落與徬徨,巨大戰火威逼下,他們那代人特有的語言。

2007年12月4日

come again sweet love doth now invite

Sting唱Dowland有什麼不好,就值得這麼嫌惡,誰規定誰可以唱Dowland,誰又規定Dowland該得怎麼唱?

Come again that I may cease to mourn,
Through thy unkind disdain,
For now left and forlorn:
I sit, I sigh, I weep, I faint, I die,
In deadly pain, and endless misery.

修阿姨唱的道蘭,還有字幕可當卡拉OK練歌。《Farinelli》裡這位偉大的閹人歌手唱〈Lascia ch'io Pianga〉,這樣的夜晚對韓德爾來說著實熱了點。
注意看Farinelli唱歌的時候舞台後方的孔雀還會慢慢開屏,巴洛克歌劇真太紙醉金迷了點,我愛。當真是五陵少年爭纏頭。
弟弟:
Forget my voice,
think about the MUSIC
touch the gheart
find the true,essential feeling
哥哥:
what i lack is time
you take all i have, carlos
you take it all.
有這樣的弟弟做哥哥能好受嗎?
韓德爾也一定不好受。Philippe Jaroussky正當紅,這首Porpora的歌沒那麼多花腔running note正好喘口氣,Porpora這首歌寫給另一個閹人歌手Giovanni Carestini。聽Kirkby倡Pergolesi洗洗耳朵,打住。

2007年12月3日

into the west

annie lennox到底還是不是eurythmics?
這會是我們這一代共同的美好記憶之一。

Dionysus

2004年七月之前,時不時就有人轟傳小克萊柏過世的消息,紐時華郵等報對這類成名人物都早早把訃聞寫好,就等著趕上正日派上大用場,對克萊柏身影的追隨者來說都不會希望這個消息成真,終於那天也來了。
像克萊柏這樣的大名士根本不會在乎自己在樂壇有什麼位子,如果他想,該擔心的恐怕是沒多幾個屁股可以坐那麼多位置。看他瀟灑的指揮手勢身影本身就是一種藝術,記不得哪個音樂家說過聽眾可以激動忘我,演奏者絕不可以。我沒有轉述得很好,他想表達的是演奏者賣力演出的同時,得記得自己的任務是音樂的傳遞,自己絕不是音樂本身,或說絕不能凌駕在音樂之上。這句話對很多音樂行當中人實深戒之。
克萊柏有個慣常的動作,常在張力推展到最高點後沒有後續指示只垂由著他的樂手走一段,彷彿是說由著你們了,我親愛的同事們,我們同在這樣的音樂裡一同呼吸。那是對樂手同等的信賴與敬重,音樂裡講某某人演奏裡充滿自發性,就是這麼回事。在駕御一個上百人的樂團這件事他確實收發由心。
布拉姆斯第四的終樂章是一種在十九世紀後期已顯古老的passacaglia曲式,內裡包藏設計繁複的對位,結構是阿波羅式的、巨大沉重的精神性力量,些個俗夫總容易把它演得拖踏冗長不知所終苦了自己也嚇了聽者,這種誤讀在克萊柏演出中不曾出現,他著重在對位結構上的linear thinking,不耽溺,帶出酒神性格的飛揚,輕盈即沉重,沉重若輕盈,一掃前人陳見重新帶給我們新思考。
我在找一張克萊柏的照片,看到華郵的訃聞和juilliard Journal上某篇追思文章都不約而同用了eccentric這個字眼形容他,我以為太過,他的公共形象其實和一般認知的eccentric行為相去甚遠,像d'Albert那種上台彈琴還要拿張樂譜墊在屁股下才能安心彈琴也許算eccentric,克萊柏只是行事低調了點,視富貴如浮雲了點,至少和他合作的樂團都很樂於與大師相處,他在維也納愛樂特別孚人望,用隱士形容他或許恰當一點。

孰能摩暫離之狀

下有芍藥之詩,佳人之歌,桑中衛女,上宮陳娥。
春草碧色,春水淥波,送君南浦,傷如之何!
至乃秋露如珠,秋月如圭,
明月白露,光陰往來,
與子之別,思心徘徊。

2007年12月2日

loooooooongest journey

如果我對布拉姆斯還能有多一些感悟
那必定是體內還殘存著些許未熄星火

這種好物不會常有,值得一口氣聽完。
謝謝you tube上這位叫abbjorko的會員,前兩樂章很長,他的分段都在點子上。
Brahms Symphony No.4 in e,Op.98
Carlos Kleiber/Bavarian State Orchestra
第一樂章第一部份
第一樂章第二部份
第二樂章第一部份
第二樂章第二部份
第三樂章
第四樂章

2007年12月1日

vers la flamme

Scriabin和托爾斯泰有什麼相同之處?兩個都想過把教主的癮,托爾斯泰好像還因此獲罪譴戍,Scriabin沒這麼風風火火,大概就只在家燒燒蠟燭嗑兩下扶扶乩之類的。
要在今天約莫就是兩個麻原彰晃、文鮮明之流。
Scriabin的是個天才,沒得說。

2007年11月30日

in memories of Maestro

許老爹,軍委的位子來得不易呀!

《字花》有人提到阿梅唱〈血染的風采〉。
這首曲子最初的動機就很政治,說的是中越邊境戰爭,79-86年間中越邊境戰火歇歇停停,〈血染的風采〉訴說的就出征解放軍打老越的戰歌,頗有些馬革裹屍的慷慨,萬骨枯成就了許世友大帥最後令名。八九年後〈血染的風采〉變格成對六四死難者的追思,說來諷刺,當年護衛共和國的解放軍,如今卻把刺刀口對準自己同胞。誰的風采被誰的血染?

也許我倒下,再不能起來,
你是否還要,永久的等待?

夠灑狗血。
詞曲格調都不算高犯到阿梅手裡就不一樣,她一唱我們三歎。唱就唱唱完阿mui勒工嘛耶?整個就聽不懂。

有沒可能you tube的影片長蟲或夾帶病毒什麼的?我用的ie可以一個視窗開好幾頁面,最近老因為打開you tube檔案就無故給當了,要不就老牛拖車,不要啊沒有you tube人生怎麼活好。


同期《字花》以「開」為題邀稿,我看夏夏寫得最短卻最得佳趣:

開花

一半檸檬加一半檸檬
檸檬開花
四瓣冉冉
花是要給你的
酸是要給我的


還附了黃、綠兩張檸檬開花剪紙。那不就一顆檸檬一顆萊姆了?

《字花》是香港文字界一個想頭的落實,能不能成事很難說,也出刊十期。當年蕭蔓在編《誠品閱讀》時多上勁啊,後來呢?大凡會搞雜誌的總有點理想主義在裡面攙和著,一開始立志高遠總是好,搞久了一疲了二皮了當初那份狠勁也就慢慢給馴化了。我待過雜誌社算不短,很能體會箇中滋味。
無論如何多本雜誌看總是好的,祝福《字花》長長久久,字字如花。

Im abendrot

我得說我真老了,越來越欣賞這種桑榆晚景的顏色,不真喜歡是被逼到一片秋葉原野對著似火的燒著的落葉,心頭的火要能像這般再燒一回多好。
Flemming唱得不好,還請包涵。
Maestro Solti,你是趕著下班打卡嗎?急性子也不是這麼趕法。Lucia到這年歲聲音還挺甜,顏色不對。ㄧ個就連夜后都唱得嬌俏可人沒點火氣的,又期待什麼呢?
Masur有點味道出來了,開頭很granduoso但還不夠,Varady第一個音太亮,這裡要檸檬黃一點。
同樣是馬殊,這個太慢,這不是葬禮。Jesse Norman整個一個女武神。
這個好。Schwarzkopf是唯一在Wir sind durch Not und Freude
這句開頭沒讓嘴型全開有點含嘴裡的唱法,這是地道的德文發音,怪不得她元帥夫人唱得好。塞爾身體裡一定住著一個節拍器成天在那滴滴答答,準,這就夠。

Im Abendrot
Eichendorff

Through trouble and joy we have
walked hand in hand;
we can rest from our wanderings
now, above the peaceful country-side.

The valleys fall away around us,
the sky is already darkening,
Only a pair of larks still rise
dreamily into the scented air.

Come here, and let them fly
For soon it will be time to sleep
and we must not lose our way
in this solitude.

O broad, contented peace!
So deep in the sunset glow,
How exhausted we are with our
wanderings—
can this then be death?

電腦沒關就睡著,不到六點睜眼,在床上乾煎白魚近小時怎麼也睡不著,索性就起床吧。
最近幾個徵候都覺得自己跟老年的媽越來越像,老在想著些前塵往事,看電視會睡著,看書看到給書看,電腦也常開著睡我身旁。
大抵人開始回想往事又想得真切那就真老了,最近得養成隨身帶個小本子,有些事一些話常記不牢,再回頭找怎麼也找不著。以前腦袋夠使因此疏懶不愛動筆有些是還真讓我記得分毫不差,從現在到我死為止再也沒這種好記性,可怎麼辦?那就手動得勤快些吧!

and we must not lose our way
in this solitude
and we must not lose our way
in this solitud
e

2007年11月29日

我ㄞ台灣台灣ㄞ我對我來說林志零算什麼

是怎樣,不過就消停了幾天,下午又開挖了,到底挖于胡底呀。
當年李少荃在割讓台灣前跟老佛爺說:台灣者,蠻荒瘴癘,鳥不語、花不香、男無情、女無義。總結一句話是棄之可也。老佛爺也就信了,台灣也就丟了。天朝王佐的眼裡台灣就這麼回事,整一個南蠻子。
記不得是陳松勇在悲情城市裡說到:台灣眾人用、眾人騎、眾人放。這是自己台灣人的說法。
就像眼前這條馬路,今天養工處挖兩下,明天電信局埋管線,後天又是勞什子單位來通下水道,永遠沒一塊平整乾淨的地。再說了,要挖前也從沒知會兩聲完全不顧及住民的五感。
我在台灣正好住了半輩子多兩年,故鄉眼看是一時回不去,早有他鄉作故鄉的打算,可是這種地方,怎住,誰來告訴我?
x他x的,再挖我告官去,還別說我沒知會。

Wilhelm Furtwangler 1

九六年在忠孝玫瑰跟小鍾買了這套日本版福特萬格勒全集我以為自此以後對他的新出土或新處理的錄音免疫了,事後證明遠不是這麼回事,每回逛唱片行看到封套上福特萬格勒像蒼鷹般張開雙翼的怪異指揮身影還是乖乖掏出鈔票帶回家,不免常買到封面換了發行公司換了內容一模一樣的演出,我至少買過三個廠牌不同時間發行的1954年八月洛桑的貝多芬第九實況,每一個聲音狀況都有若干差距。好像女孩子衣櫃裡衣服永遠少一件一樣我都永遠處在少一張福特萬格勒唱片的恐慌裡。九八年後開始瘋古樂對福佬的瘋勁才稍減。
這套唱片收錄福特萬格勒Deutsche Grammophon裡所有錄音,EMI的貝多芬和布拉姆斯算拼裝車,DECCA以及一些小公司發行的不在此列,這套算收羅得完整的了。當初日本人沒打算做國際發行,據說限量台灣寶麗金只得十套,後來我在佳佳看到林小姐拆著賣,可惜了完整的檔案性。因為只限日本國流通,解說只薄薄六十四頁,羅列曲目外,福氏年表和幾張常見的照片,一色日文,只能挑著漢字看。唱片得33+1張(不知道佳佳拆著賣那套裡得特典盤被誰污走),+1是全集裡最早的一次錄音收錄1926年指揮維也納愛樂的貝多芬第五,還有一段長26分鐘福特萬格勒於1950、51兩度對柏林音樂大學生的演講,很硬質的德文一樣我也只能挑著聽。正規盤33張收錄1929-54為止的錄音,曲目從巴哈以降直到福特萬格勒自己的第二交響曲,要有空我會把所有曲目羅列上來。

傢伙都備齊,電影也看了,音樂聽了,書也讀了,可都不知道該打哪下手。福特萬格勒太巨大,他的音樂也巨大,我有點茫茫然迷失在深不見底的堂奧裡。
福佬,能不能不寫呀?
不如這樣,我先譯一段您佬自說的話,權當練練筆,不定就寫開了。
那就從一九五四年說起好了。

santa claus comin to town?

哈農庫特出的唱片封面越來越有趣,不過這回比不上海頓《天地創造》那張。

這期Gramophone封面人物輪回Harnoncourt,反正現今上得了台盤的都數得出來,Harnoncourt還是其中我喜歡的。他錄巴哈的聖誕神劇不稀奇,我比較好奇他又有什麼新闡發,當月的Recording of the month也選這張,真捧場呀。不知道Sony還能讓Harnoncourt玩多久?
上一回哈農庫特錄製的聖誕神劇還是在Teldec時代,前兩年DG發行一個早年的錄影,男高音是許萊亞,總共三回都跟他自己的樂團Concentus Musicus Wien。
我還是比較喜愛Gardiner的,希望Harnoncourt這回可以扳回一城。怎麼一堆韓文?同一選段沒有提供語法音量也偏小,只好將就這個了。
好快,Christmas季節又到了,看來這個月走哪都躲不掉jingle bell了。
兩大老人共同的mezzo選擇,Bernarda Fink,她的音色確實也適合巴哈。
〈Schlafe, mein Liebster〉
Sleep now, my dearest, enjoy now thy rest,
Wake on the morrow to flourish in splendor!
Lighten thy breast,
With joy be thou blest,
Where we hold our heart's great pleasure!

講到Zilberstein我就想到她的葛利格,那時候聽她第二樂章真是好,那叫做詩意,魯賓斯坦以後都沒有人彈得比他更美了,可惜找不著她的選段,無意卻看到富蘭梭瓦老段子。
音量很小畫面也不清晰,看到老酒鬼彈琴也值了,大概是生命後期了臉上已經浮腫出現。他的彈法就怪,大概已經是彈性速度的極致了。還有Andsnes彈的
這個選段的切法真胡來。逍遙音樂會是怎樣,有人偷拍鎂光燈閃了一下,樂章才結束就急不待的叫好。第二樂章從約04:30開始,指揮應該是Litton,一直沒照到他正面又有點像Slatkin,他怎麼也成白頭翁了。
Andsnes也就是那樣,這個樂團我不愛,一開頭就不好,弦樂應該是舉重若輕的,他們做出來的表情很凝滯剛好相反,法國號出來的那句很破接下來的大提琴組也是,有時候熟極而流音樂裡就少了東西,我想聽幽遠一些的聲音。
慢樂章鋼琴出來都已經過了兩分鐘導奏,氣氛的蘊釀當然是必要的考量,十九世紀越後面似乎有越寫越長的趨勢長大到有時作曲者自己都駕馭不了。米爾斯坦講過一個笑話,有一次樂團演布拉姆斯第一號鋼琴協奏曲,慢樂章有一段很長的雙簧管和大提琴的對答,實在有點長,那個大提琴手等很久還不沒等上,等到該他時或許太激動了,一拉出來就拉出個羊叫聲。大概是這個意思,布拉姆斯都這樣了更何況其他人。孟德爾頌的小提琴協奏曲就很乾脆,小提琴連暖身都沒有就頂硬上。

米爾斯坦很會講笑話,他的壞毛病就嘴毒了點。連著兩個星期三剛好都聽到什麼是音樂在講米爾斯坦,上星期播了布拉姆斯昨天播孟德爾頌,拉琴的人拉得好不好一回事畢竟聽力還是訓練得出來,在講到米爾斯坦時彭廣林似乎對米爾斯坦這兩首曲子都有兩次錄音很驚訝。米爾斯坦確是罈醇酒越老琴藝越臻化境,他的第一個孟德爾頌和布拉姆斯的確不能算頂尖,合作的樂團都是William Steinberg和匹茲堡,我很愛一個米開蘭傑利的貝多芬第五鋼琴協奏曲的錄音就是和史坦堡樂團我不確定是不是匹茲堡,那個錄音讓我對史坦堡的協奏很有信心。可是這裡的兩個小提琴協奏曲完全不是這麼回事,跟米爾斯坦就不合拍,米爾斯坦特有的色澤也沒被好好對待,跟這個錄音是mono也大有關係,mono也可以有很好的錄音米爾斯坦第一個巴哈無伴奏也是mono根本就是極品只不過器樂獨奏和管弦樂的考量又不一樣就是,所以問題跟錄音師的聲音美學關係比較大。相較之下第二次的兩首錄音同樣是英國的Philharmonia布拉姆斯的指揮是Anatole Fistoulari,孟德爾頌是Leon Bazin,這次好多了。前一次的獨奏雖然米爾斯坦已經很收斂了還聽得到老派的滑音,第二次聲音顯然乾淨很多,錄音也得到很的對待,EMI的副牌Seraphin幾年前出的這兩張錄音很再台灣瘋過一陣子。很難得我和彭廣林在同一曲目同一演奏家的錄音上有共識。
還有,愛樂樂團不光只是錄音室樂團,初期的確是這樣子沒錯。

Wondrous Strange的回應


有路安在aNobii我寫的《Wondrous Strange》心得有所回應,那裡不能貼圖,我就在這貼上郭德堡的aria原譜,其實要貼Anna的手抄原譜更有味,也沒空拍了就這個吧。

2007年11月28日

倒屣迎大王

山大王要來不來呀?好期待,比自個娶媳婦還期待著。
要是迎來山大王,明年看來就多了點勝算。
Chamberlain or hughes or Kennedy + Cano or Melky?
有點肉痛,不過值。
Cashman大概捨不得Joba走,看來在Hughes和Kennedy中擇一。Cano已經是完成品大概Melky會換穿雙城球衣機會大點。
可惜老Joe到LA了,很好奇山大王到他手上會怎麼用。

關於時間的巨大的鄉愁

由於you tube檔案和時間的限制,第一次用這樣的方式聽完全曲,好幾次彈奏的人才剛離鍵手還停在空中泛音還在迴響,影片就忽然終止,感覺很氣餒,像吃了蒼蠅樣膩味。一個音符從按下琴鍵離手後會開始一段衰竭的過程,殘響也是一個音符時值很重要的部份。對這點我隔外苛求,不過似乎也只能這樣的。往好的方面想,一天幾個變奏的聽,讓我駐足更久,思考也觸及到許多以前未曾有過的關照,雖然我常忍不住想要聽到下個段落。
我一直很喜歡顧爾德的彈奏,他的彈奏聽得到透視的和聲與強烈的歌唱性,有時會讓易被忽略的內聲部出來一點,背景就成了近景,於是一個視景的遠近關係就都重構。在每一段變奏他都賦予前人所未有的性格,卻更注重各變奏間的內在邏輯關連,有時呼吸長一點,有時聽者還沉湎在當下音樂情緒裡他已經文不加點往下一個變奏奔,這種情緒衝突與差異造成的緊張感,讓我每次在聽他演出時都產生一種模糊的近似永劫回歸的感受。
特別是第三十個變奏,聽到這裡每次都想哭有時候流淚有時候沒有,前面四個個急管繁絃一氣呵成生命最後的搏擊,音樂的走勢卻是往下的,在這裡巴哈用了好幾個的下行之後的突起像是荒漠中殺出的一匹烈馬,莽蒼蒼不見天高地遠,這就造成最後一個變奏開頭霧立蒼茫的風景,是不見古人來者的孤寂,過渡到三十變奏我聽到顧爾德擲劍自誓:到這裡,在這裡,我將在這裡躺下。鋼琴有所謂歌唱性意在描摩人聲,這裡的唱法像是燕趙之士的慷慨悲歌可又遠不只這樣簡單。
於是又回到最初,aria da capo反始詠唱的設計是終結之後的開始,生命在時間道裡輪迴不息永遠永遠。譜面上每個音都一樣,顧爾德卻一開始便咬著弱音踏瓣不放,觸鍵輕很多,每一個音被包裹著不讓擴散,附點節奏更被強調,我彷彿聽到他一步一腳印的躊躇,他還在留戀。

這是顧爾德屬人的証明。

2007年11月27日

載金色晚秋詠浮雲夕日

郭德堡擔擱好多天,今天做個了斷,還繼續往下走。從22-30變奏最後回到aria。



顧爾德最後五個變奏和da capo
請在上一段da capo aria完後接著聽下面這段樂曲開頭的aria。

波蘭石上新精魂

前一篇聽到韋瓦第的冬天,甘迺迪想必很厭煩家庭圍爐取暖這種場面,據說小時候家裡氣氛不好,有沒有挨揍不知道,要不是曼紐因,以甘迺迪的氣性說不定早跑到德國跟新納粹瞎攪和去了,但他自己說在曼紐因學校的日子其實很苦悶。

再不交代一下封面故事,十二月號的Gramophone眼看就要出刊。十一月號封面故事介紹了甘迺迪在東歐展開的新人生,看來他在波蘭過得挺歡,不僅娶個年輕的波蘭女孩,小城風物也讓甘迺迪得以自英國滯悶的空氣裡逃脫,再說這裡有小酒館、有足球、有草根音樂,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想到好多年前孟東籬漢蘋蘋跑到花蓮定居,前後生了一對小犢子分別就叫小牛大牛。白髮紅顏結廬人境總教人羨慕。)

去年才過五十大壽的奈吉爾穿著打扮都還像個街頭小子。他在家騎腳踏車摔斷手腕,換作其他小提琴家恐怕這輩子都不敢再碰腳踏車了,可是傷好了沒影響他拉琴腳踏車還照騎。攝影師要他脫掉墨鏡,他說那我脫掉褲子好了。講到足球他說最喜歡歷史久點的隊伍,他支持的阿斯頓維拉是英國最古老的球會,在定居的克拉科甘迺迪也找到新的效忠對象──一個以若望保祿二世命名為主場的球隊──Cracovia,他說早在1906年成立的這個球隊證明了奧匈帝國接受西歐足球文化洗禮要來得比俄羅斯徹底。在接受雜誌訪問的前一晚,球會的例行賽關門舉行,怕的是最後演變到球迷都被送到急診室。甘迺迪下的註腳是這樣:「我們只能在家盯著電視,我們的對頭個個塊頭都比我們的大上許多,都是些個殺人越貨的軍人。」只在講到喜愛的足球時甘迺迪才不像平常滿口倫敦土話和f開頭的發語詞。這個瘋子竟然在教波蘭人歡呼。

講到音樂,上個月底EMI才發行一張甘迺迪的新專輯,《Polish Spirit》,收錄少被錄音演奏的波蘭作曲家Mieczyslaw KarlowiczEmil Mlynarski 的兩首小提琴協奏曲以及 K. Debski改編兩首蕭邦夜曲。 這張唱片台灣好像還不見發行,youtube真是好物,已經有人上傳這張唱片的preview。六年前甘迺迪第一次到華沙演出艾爾嘉的小提琴協奏曲,在波蘭街頭他碰到一個怪老頭拿著張老唱片,由Konstanty Kulka拉奏的Mlynarski協奏曲,老頭對他說他演奏的艾爾嘉讓他尋回了這張老唱片裡的相同情感經驗。我聽過這裡的音樂也覺著完全是後期浪漫派的遺緒,巨大、空洞、雄辯、濃烈而缺乏內省,確實和艾爾嘉很近沒錯。甘迺迪確實找回了那種失落的語言。
恭喜Nigie打斷手骨顛倒勇,雖然Mlynarski的coda樂段的音準嚇了我一下,技巧依舊凌厲,情感依然奔放。


前陣子發了一則2007年的Gromaphone大獎名單,在第一時間把榜單中文化,沒太註解和評論。頒獎典禮日前已經舉行,我比較關注的幾位演奏者和唱片,管弦樂類由Valery Gergiev指揮倫敦交響灌錄的普羅柯菲夫全集。Gramophone對這份得獎錄音的評語是這樣的:

「LSO再次取得一個相對高度,在葛季夫高傲的指揮棒下以現場收音的方式錄下這套難忘的全集。普羅柯菲夫的交響曲不若其後的蕭士塔高維奇同類型作品來得沉重,套句大衛‧顧德曼的說法:「這套唱片蘊含巨大的音樂,應該列入每位收藏者的唱片櫃裡。」葛季夫稍顯外放近乎突兀的詮釋手法讓這些交響曲煥發新的生命力,其中第二、四、七號的錄音甚至可說是唱片史上同曲最佳詮釋。這些2004年倫敦巴比肯中心系列音樂會的演出充分展現葛季夫和LSO最直觀的最熱情奔放的時刻。」

這種評論說了跟沒說一樣我翻它幹麻。聽聽看葛季夫自己怎麼說:

「當我確定要和LSO這個我在倫敦的第一個樂團,以連場演奏會的方式呈現普羅柯菲夫交響曲全篇時,我還和其他樂團有合作關係;雖然長久以來我和普羅柯菲夫的音樂,特別是戲劇音樂非常相近,但這次卻是我首度指揮全部的交響曲。要呈現這些音樂需要有足夠的力氣,這沒構成我和LSO合作的問題,反倒讓我們更加打跌精神在詮釋深度和技巧需求上努力不懈,這樣的合作讓我們共同經歷過一次深度的音樂旅程和別於其他的情感歷程。特別是那些相對不太有名的作品上,我們花了很多的力氣和精神,我尤其對第二號的成果感到欣慰,它在過去25年間一直都很吸引我。我們花了長時間的工作,使這套唱片在擁擠的二十世紀交響曲錄音裡穩穩佔有一席之地,我很高興。」

雖然是場面話,看來葛季夫對自己的成果挺滿意。
還找不到交響曲的錄影,這是葛季夫指揮鹿特丹愛樂演出的普羅柯菲夫《西徐安組曲》選段。

醒來吧,沉睡的人!

我也得醒來。
Wachet auf, ruft uns die Stimme


人聲和風琴共享一個美麗的篇章。
好溫柔的喚醒。


另一種風格的叫喚方式,在柯西瑪生日的清晨。
要是得被這樣的法國號叫醒,我寧願睡死,真死。

要醒來還是咖啡最有用,我要去買最遙遠的距離了。
Oh, make it happen today, daddy. Ah, a husband!
One must be out there waiting for me. Soon it will
happen that in exchange for forsaking my coffee, I'll
have a boyfriend. Maybe even before bedtime I will
get a gallant new suitor!
巴哈咖啡清唱劇

今天有冷,上帝說要有光,就來取火吧!
好懷念的小龐克呀,接著寫他好了。

也帶回來這個,黑色迦納,純度72%,為什麼比德芙多了一趴,配咖啡正好。